【哈德】好久不见
· 一发完，大概是BE，无法相信我居然用了五六千字来写对话 到底写了篇什么玩意儿出来_(:з」∠)_
· 标题废表示不知道该取什么，本想叫无题，或者十年后，或者有求必应屋中的一场谈话，或者所得到的以及所失去的，什么都可以，最后还是决定叫好久不见，虽然俗，但我写这篇的时候的确正在听Eason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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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有求必应屋的那一刻，Harry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他记得以前曾经有人说过，真正想遗忘某些对自己有特别意义亦或是曾多次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与事是很困难的，很多时候你认为已经把它们忘记了，但在未来任何突如其来无法预料的某一刻，一个熟悉的场景、符号，他人无意识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将你重新拉回到那些无数年前的回忆里。它们其实从未消失，只是一直沉默的潜藏在你心底最深处，等待着一个重见天日的契机。
可能就像现在这样吧，Harry想，一边环视着这个曾经分外熟悉的房间。他上次到这里还是与Voldemort最终对决前的事了，那时候魔法界的未来一片黑暗，做好了赴死决心的他急于尽快销毁最后一个藏匿于霍格沃兹的魂器。而现在，魔法界早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平和，阔别霍格沃兹已久的他重新回到这个地方，看到的却是与决战当晚一模一样的装潢摆设，仿佛有求必应屋的时间已经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夜一样。
Harry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实际上如今的他只有在照镜子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个曾经带给了他无限责任与痛苦的标记，因为自从Voldemort死后它就再也没疼过了。时间总是不断向前的，过去无论多么刻骨铭心，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你总得学会抛弃一切向前看。Harry Potter曾经一度认为在这一点上自己做的十分成功，当然……是的，曾经。
从一堆杂乱的大型摆设边上绕过去，Harry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决战那天的自己，他最后成功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然后Malfoy带着他的两个跟班突然……
“梅林啊。”Harry的眼睛瞪大了，他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不远处那个安静倚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后者正低头读着一本书，纤长手指慢慢在书页上滑动着，看上去完全沉浸在了书中的内容里。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男人那标志性的铂金色头发比起当年来已经长了很多，被随意的扎成了马尾辫垂在身后，几缕细碎的发丝滑落在脸庞两侧，为他增添了几分柔美与慵懒感。
有那么几秒种，Harry想趁自己还没被注意到之前迅速转身离开这里，但他的身体却突然像失去了大脑控制般无法动弹，然后他听见自己艰难的、一字一顿的挤出了Malfoy的发音。Harry只觉得喉咙很紧，且干涩，那个姓氏陌生的仿佛根本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一样。
看书的男人抬起了头——Harry发觉他比学生时代看上去更加苍白消瘦，甚至稍显病态——“Potter？”他惊讶的挑着眉，“好久不见。”
“是啊，的确很久了……有十年了吧。”Harry终于慢慢争取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此刻偷偷溜走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尽管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应——只是见到了一个学生时代的故人而已，而且自己与这个人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九年零八个月，战争结束后霍格沃兹的开学仪式上我们还见过一次。”Draco Malfoy纠正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疏离，完全没有以前针锋相对时的咄咄逼人，这让Harry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他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时间是向前的，人也是不断向前的，没有谁会一直抱着过去耿耿于怀，没错，这才是正常的。
“抱歉，我记不大清楚了……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Harry干脆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既然躲不开了，不如索性叙叙旧，也有助于让自己重新回忆起以前在霍格沃兹生活的日子。Harry离开英国魔法界已经太久了，他刻意淡化自己作为救世主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也已经太久了，那些回忆一度让他在战争刚结束的日子里感受到无尽的疲倦、痛苦与虚无，Harry发觉自己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与意义，死亡的气息在他眼里愈发具有甜美的诱惑力，那让他感到恐惧，于是他选择了离开，以及遗忘。
如果不是Hermione写信告诉他今天……
Draco Malfoy今天穿了身黑色西装，跟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一样，黑色真的很适合一切需要严肃的场合。不过自己因为赶路比较急只穿了夹克衫和牛仔裤，非常麻瓜的打扮，而且有点不修边幅，Malfoy估计已经在心里嘲笑自己了吧——今天的……我带了正装吗？算了，不用担心，Hermione肯定会给我准备一套的，她总是算无遗策。Harry胡思乱想着，Draco一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用那双看不出情绪的浅灰色的眸子静静注视着他，这让Harry再一次感到局促不安起来。
“我真的没想到有求必应屋还能存在，毕竟十年前的那场大火……”Harry开始主动寻找起话题，“你或许还有印象？我当时刚刚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结果一转身就发现你用魔杖指着我。”
“其实我那时没想攻击你。”Draco眯起眼睛，慢条斯理的说。
“我知道，你的确一个咒语都没对我用。”Harry耸了耸肩，“记得那天我在这里问了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我还想再问一个。我必须要感谢最后决战时你给我的魔杖，它的确帮了大忙，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Voldemort那时候只要用一个阿瓦达就能要了你的命，而你甚至和我都不是一个阵营的。”
“那你又为什么会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在你明知道我是个食死徒的前提下？当时的情况同样危险。”Draco一如十年前那样没有回答Harry的疑问，而是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了对方。两人沉默了几秒种后，突然同时露出了一个默契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关系也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糕。”Harry轻快地说道，“那么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你的孩子应该已经在霍格沃兹上学了吧？毕竟Hermione和Ron的女儿也——”
Draco摇了摇头，“我没结婚，Potter。”
“哦……对不起，我还以为……我记得当初有个叫Astoria的……”
“当初所有人也以为你会和Weasley家的小女儿在一起，可最后你失踪了。”Draco低下头将书签插在了方才在读的那一页，然后合起那本书，把它放在了左侧的桌子上。
Harry无奈的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黑发，“是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去罗马尼亚找了Charlie，后来就开始四处乱逛了，我去了很多国家，有的地方只待一两个月，有的地方就会久一点，大概一年半年的。最长的是在美国西海岸的一个小城市，我在那里住了三年，完全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还找了份挺稳定的工作。”说到这里Harry停顿了一下，下意识认定Malfoy肯定会嘲讽自己几句（他甚至已经开始斟酌该如何回击），但后者却只是微微颌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Oh shit. Harry有些懊恼于自己的愚蠢，人都是会变的，眼前的Draco Malfoy显然已经与十年前那个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Slyterin小少爷有了很大差别，可自己怎么反倒快要变回以前那个总想跟Malfoy对着干的救世主Harry Potter了？他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差不多一年前的时候我回到了欧洲，一直待在保加利亚那边，正好碰巧又一次遇见了Charlie，然后就重新跟Hermione与Weasley家恢复了联系。关于这些年……他们看起来怨气挺大的，当然，也纯粹是我自己活该。”
“那你有没有想念过这里呢？我是说英国，以及霍格沃兹？”Draco眨了眨眼睛，看上去Harry对自己过去十年经历的叙述唤起了他很大兴致。
“最初的时候我只想忘记这里，我不停说服自己必须要开始一段新生活，但是到了最近的这几年，特别是从美国回来之后，我发现以前的自我催眠基本完全失去了作用。”Harry露出一个苦笑，“实际上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这儿，想念以前的生活，想念你……们，但我也一天比一天害怕，我不敢回来，不敢面对那些曾经把我视为朋友又被我的不辞而别伤害到了的人。也许我本来会这样躲上一辈子的，但Hermione寄给我了那封信……直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可是已经太迟了…………”
Draco似乎还想开口，但Harry显然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站起身，用一种夸张得有些刻意的激动语气提议道：“还记得十年前我们怎么从这里逃出去的吗？飞天扫帚！我这次过来正好带上了Dumbledore留给我的金色飞贼，”他边说边从口袋掏出那个金色的小圆球，“咱们再比上一场吧，Malfoy？我知道在霍格沃兹的整整七年你一直都想着要怎么彻底在魁地奇上打败我。”
“Potter，别这么幼稚，我们已经不是那时候争强好胜的小孩子了。”Draco Malfoy皱起好看的眉毛。Harry知道他说的对，现在的Draco看上去的确已经有了几分Lucius的影子，优雅，冷静，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规范，但比之Lucius他却又更加温和内敛且易于相处，Harry承认如今无论是谁站在Draco面前都没办法再把这个友善的魔法部官员同从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账联系起来。难怪Hermione跟他的关系这几年变得这么好了，Harry心中嘀咕着，他抽出魔杖施放了一个飞来咒，两把飞天扫帚立刻从房间的角落来到了他与Draco Malfoy中间。
“Come on，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完全不用担心会失了风度。”Harry娴熟的跨上扫帚,他亲了一下手中的金色飞贼，然后将它扔向空中，“我都十年没打过魁地奇了，我猜你也是，Malfoy，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念这种感觉吗？”
Draco似乎被说动了，迟疑的伸出手握住了面前的飞天扫帚，“这都是多少年前被淘汰的老古董了，慢的要死。”他抱怨道，Harry哈哈大笑着蹬了一下地面，让自己飞到了空中。
Draco无奈的叹了口气，但终于还是如Harry所愿骑上了扫帚。
Harry将视线从不大情愿的金发男人身上收回来，望向了那个离自己几米远的正不停挥动着翅膀的小东西，有那么一瞬间，无数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里：一年级时候Neville的记忆球，第一次魁地奇训练，二年级时候失控的游走球，Lockhart的“天才”治疗术，三年级时候的摄魂怪与打人柳，四年级……好像每年的魁地奇比赛上都会出点儿事故，还有那个同为找球手总是死追着自己不放的——Harry摇了摇头把突如其来的杂念全部清空，然后俯下身子趴在飞天扫帚上，再次牢牢锁定住了不远处已经开始四处乱窜的金色飞贼，他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了当初参加魁地奇比赛时恣意飞扬的神采。
空气呼啸着在耳边发出尖锐的噪音，Harry感觉自己的头发与衣服全都飘扬了起来，久违的高速飞翔的快感让他激动的一阵阵颤栗。虽然此时此刻没有追球手以及鬼飞球的不断骚扰，但有求必应屋中堆积如山的杂物也是个不小的阻碍，Harry不断调整着自己的速度与方向，在几乎绕着整个房间飞行了两三圈，又经过了几个难度很高的旋转与躲避动作之后，他终于依靠一个极速的俯冲将那团闪着金色光芒的小圆球抓到了手里。
“我赢了！”Harry兴奋地掉了个头，却看到Draco Malfoy正在不远处微笑着注视着自己，他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有跟Harry比上一场的打算。只不过Harry实在太专注于抓住金色飞贼这个目标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全程只是慢悠悠的骑着扫帚跟在后面。
“是的，你赢了，很厉害。”Draco说道，让自己重新降落到了地上。
Harry紧随其后降低了飞行扫帚的高度，然后从上面跳了下来，他一手像拄着拐杖一样拄着扫帚，一手将金色飞贼重新收起来放回口袋里。“得了吧，别敷衍我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自娱自乐的蠢货。”
“不，我是认真的。”Draco安静的看着还没有完全从方才的剧烈运动中缓过来，正在飞天扫帚支撑下大口喘气的Harry，浅灰色瞳孔中划过很多意味不明的情绪，“对于以前在霍格沃兹发生过的一切我很抱歉，Potter，其实十年前我就应该对你说这句话了。当年的我是个混蛋，而你真的挺厉害，我……虽然并不想承认，但至少有些时候，我确实挺佩服你的。”
Harry睁大了眼睛，“可是那时候你为什么没说？”
“我想或许Hermione会转告你，如果有机会……”
“你为什么不能亲自告诉我？”Harry没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不正常且不可理喻了，他的声音在发抖，身体也开始发抖，他的左手紧紧握着飞天扫帚，好像没有那根救命稻草的支撑他就会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一样。“十年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些？我们为什么没能好好的，像现在这样推心置腹的聊一聊？你知道我有多……我曾经那么努力想忘掉以前在霍格沃兹的经历，可我忘不掉，有些事情总是忘不掉……我总会不断地回想起来，那些事情……是所有关于你的，关于我们的……我怎么也没办法忘记你！”他垂下目光，不敢与面前一脸震惊的男人对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我知道自己的精神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实际上我一直在逃避一些东西，我逃避了整整十年，直到现在……直到Hermione写信告诉我——”
这是Harry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提到那封信了，Draco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Hermione到底说了什么？”
“那不重要。”Harry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Draco，你听我说，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想，如果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你，又或者说，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Harry向Draco Malfoy伸出手去，“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Draco？”
Draco没有动，只是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有着乱糟糟的黑发和绿宝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的男人，几秒钟的沉默后，他露出了一个悲伤而破碎的微笑。
“Harry！你果然在这里。”
突然响起来的女声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Harry转过身，看见Hermione正风风火火的冲自己走过来。她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裙，头发一丝不落的高高的挽起，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跟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愈发成熟干练了一些。“我用活点地图找不到你就猜到你会来这儿，对不起Harry，我实在太忙了，所以你刚到霍格沃兹的时候没来得及去接你——你这是干什么呢，在这种地方练习魁地奇？”
“没什么，就是回忆一下过去在学校的日子，毕竟我真的太久没回来过了。”Harry Potter笑了笑，随手将扫帚扔到了一边，“是时间到了吗？你来接我过去？”
“葬礼还有一小时才开始，但我没法跟你一起去。”Hermione推了推眼镜，“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知道的，Draco没结婚，也没什么在世的亲人，光靠Pansy和Blaise他们完全忙不过来，我马上还得过去帮忙料理一下——我把你安排到了最后一个，所以你可以收拾一下再去，但千万别误了致辞时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Harry点点头，“虽然我不确定待会儿讲些什么是合适的,我……”他嗫喏了半天没能说下去，而Hermione似乎有些误解了他的意思，“别太为难了，Harry，其实你今天愿意来参加Draco的葬礼就挺让我惊喜的，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至少在这十年间大家彼此的相处里……但我原以为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永远也没办法改善了……”
“他真的那么说过吗？”Harry回忆着Hermione信里的内容，神情忧郁，“关于那些抱歉的话以及所有不可思议的对我的正面评价？”
“是的，虽然告诉你这些可能违背了Draco的意愿，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葛了。但是后来知道你与我们恢复联络之后，他又看上去……我总觉得他似乎很想和你再见上一面。”Hermione顿了顿，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好友，“当然，那家伙从来说话都只说半句，我没办法确定他的真实想法。而且那时候你真的让我们都很生气，Harry，你用了十年的时间来证明你根本没把我、Ron、Ginny、Luna、Neville这些人当成朋友——我想你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们并不太愿意给你写信。”
Harry碧绿色的眼睛里完全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看上去沮丧、失落又死气沉沉，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用一种艰难且沙哑的声音说道：“Mione，抱歉，我知道我自顾自消失这么多年，试图割裂过去一切的做法既自私又混账，也知道你们没办法原谅我，但还是谢谢你愿意写信告诉我这十年来有关Draco Malfoy的事情，虽然一切都迟了，但至少……今天，今天对我非常重要……”
他说不下去了。
Hermione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十分怀疑、震惊与不可置信，但只片刻后那种情绪就消失得仿佛根本未曾出现过一样。她走过来给了Harry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然后犹豫着从自己手中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Draco最后那些天烧了很多跟自己有关的东西，Pansy抢救出来的不多，其中有这个——我不知道我现在把它交给你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它本该按照Draco的意思一起被销毁才对。”
Harry接过那封信，极力抑制着双手的颤抖。
Hermione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没能继续下去，她叹口气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待会儿Malfoy庄园见。顺便一提，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放在Neville的办公室了，他现在是草药学教授，希望你还记得。”
迈出几步后Hermione忽然又下定决心般停下来看向Harry，“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抱歉，我们清楚那时候你背负的压力，况且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只不过我希望，Harry，如果今天你离开后还打算去周游世界的话，请和我们一直保持联络，大家都很想你，也很担心你。”
Harry攥着信，露出一个忧伤但坚定的微笑，“我不会再走了，Mione……好久不见。”
Hermione怔了一下，然后很快扬起笑容，“好久不见。”她在转身的时候悄悄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同时加快了离开的速度。Hermione清楚自己早就不是学生时代那个脆弱爱哭的女孩子了，但如果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哪怕只多待上一秒钟，都会让她忍不住在多年未见的好友面前大哭一场的，她毫不怀疑这点。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有求必应屋里终于又只剩下了Harry一个人，他低头观察着手中的信。信封是毫不起眼的单调的白色，只有封口处精致的印有Malfoy家徽图案的火漆印章以及一行充满古典意味的“To Harry Potter”花体字依旧显示出了Draco Malfoy身为纯血贵族家族成员的特有风格，除此之外，它看起来就跟麻瓜界最常使用的那种普通信封一样毫无区别。
Harry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写给自己的信，只看到了一只纸鹤。他记得这只纸鹤，三年级在Snape的黑魔法防御课上Draco就给过自己一只一模一样的，虽然是为了嘲讽他，当时的Malfoy的确是个混蛋——陷入回忆中的Harry嘴角不知不觉上扬，他熟练地将纸鹤拆开，Draco Malfoy那熟悉的优雅字体立刻映入眼帘。
那是几行看起来像诗的句子，大概是从某首诗中摘了几句抄上去的。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unsets, 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I offer you the bitterness of a man who has looked long and long at the lonely moon.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所以你们其实并没有那么信仰黑魔王，是吗？”Harry忽然想起十年前交还魔杖时自己问的话，那时候Draco Malfoy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上去极冷漠，又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Malfoy家族没有信仰。”他最后说。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Harry怔怔的盯着最后一句，好像简单的阅读就已经抽掉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良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空荡荡的沙发，想象那个有着漂亮面孔的金发男人还坐在那里——就像Hermione进来之前那样，想象，假装，然后自欺欺人的深信不疑。
“Draco，你知道吗，当年战争结束后我的状态很糟糕，非常糟糕……除了那堆包裹我的负面情绪，我意识到还有另外一种情感，那是种十分荒唐的，不可理喻的，而且也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没办法再在这儿待下去了，所以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逃走了。
“那种感情让我不安，我觉得换个全新的环境开始全新的生活就会好起来，但实际上并没有用处。有些人与事是你越想遗忘反而越忘不掉的，它们只会伴随着时间流逝更深刻的烙印在你心里，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想清楚这一点，可惜，当我终于能鼓起勇气来面对我的感情的时候，当我终于想找到那个人，告诉他一句我很多年前就该说出来的话的时候，一切已经变得太迟了……”
“他是谁？”倚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好奇。
“你知道的。”Harry说，神色温柔。
“那么，哪句话？”Draco Malfoy继续问，浅灰色眸子中闪耀着一抹奇异的光彩。他好像已经不再是那副成熟优雅的模样了，而是变回了十年前——或许更早，大概三四年级时那个总跟救世主Harry Potter作对的Slyterin小少爷，嚣张傲慢却又好看的耀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Harry闭上眼睛，泪水从他眼中流出来，而他却开始微笑。
“我爱你。”他柔声说道，然后举起信，在上面印下了一个深情且绵长的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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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九号秘事的大概看出来我借了梗，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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